【熊费】怀璧其罪(十一)

警告同第一章,一切荣耀归于托老和诺多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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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艾诺对此不置可否,转班是可以接受的处置。但是,在他看来,阿兰都尔之前的决定失于傲慢阴狠了。前世作为诺多王储手下有诸多追随者与仆从,费艾诺向来有自己的一套御下之道,而且成功为自己争取到了一群忠心耿耿的部下。在他看来,拉玛莱瑞所作所为虽然下作,却是因为爱着阿兰都尔才会如此,而且她尚未成年仍有纠正的可能性。如果要他亲自来处理的话,他会去和拉玛莱瑞的父亲说明情况,并明确表明自己对她没有超出主仆关系的情谊,而她的所作所为已经给自己造成了困扰,并让她的父亲去管教她。当然,如果她再犯同样的错误,就不会如此轻轻放下了。但这是阿兰都尔家族内部事务,他无意也不能提出任何处理意见,提出不让拉玛莱瑞被转学就是极限了。

“那既然如此,我就回去上课了。”既然事件结束,那费艾诺也无意再与阿兰都尔继续待在同一个房间里,而他没等对方回答就直接转身离开。但没等他走到门口,阿兰都尔的声音就响起了:“熙尔玛丽恩,今天我既然帮了你,你能给我点回报吗?”

费艾诺缓缓转身,而对方脸上正摆出一个祈求的表情看着他,但他不为所动:“秉公处理校园里学生之间的矛盾,是你身为校董的责任,而不是帮我。”

阿兰都尔脸上浮现出无奈的神色:“你还真是……伶牙俐齿。好吧,我承认,这只是一个借口,我只是希望我能在今天放学后送你回家,路上我们可以聊聊天,因为我希望你能更加了解我。就这一次,行吗?”

“如果我还是不同意你打算怎么样?”费艾诺并不想答应他,因为他担心答应了一次今后就会有更多次。

“那我会亲自到你家登门拜访,和你阿塔说说今天发生的事。毕竟,身为校董对学生进行家访也算是工作范畴之内。”阿兰都尔的灰眼睛毫不退让地直视费艾诺。

闻言,费艾诺只能长叹一声。送他回家是一回事,但一个非亲非故的成年未婚男子上门拜访那就是另一回事儿,谁看都会想多,他撇过头去闷声道:“你赢了。但仅此一次。”

“那我准时在校门口等你,不见不散。”阿兰都尔声音轻快地说,一听就知道他的心情好极了。


到了放学时间,费艾诺来到校门口时,阿兰都尔已经牵着两人各自的马等在那里了。虽然校门口也有其他的学生在,但他们大概已经都听说了当天早些时间发生了什么,都躲开两人并且装作视而不见。费艾诺心里叹息一声,看来日后无论是自己还是拉玛莱瑞,今后在学校的日子都不会太轻松。但他此刻没有心力去想这个,毕竟眼前还有个需要他打起全部精神应付的大麻烦。

两人分别上了马后就往费艾诺家的方向去了,而费艾诺也并不奇怪阿兰都尔知道他家的地址。马速不快,他也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的地面,就好像地上的钻石粉尘忽然间变得很有吸引力了一样。终于,在清脆的马蹄敲击石板地面的声音中,阿兰都尔还是忍不住开口了:“自我们认识以来,我好像从没好好向你做过自我介绍?”

费艾诺终于转头看向他,面无表情地道:“不用,我知道你是谁。既然你希望我能够了解你,那就别浪费时间,说点我不知道的。”

“直奔主题,虽然不够浪漫,但够直接,我也很喜欢。”阿兰都尔并没有被费艾诺冒犯到,反而笑嘻嘻地接上了话,“既然如此,那么我从哪里开始好?我现在正式的工作是阿拉芬威王子的追随者,正在他的手下见习法律执行,日后的话希望能够担任殿下手下法律方面的官员。至于学校的校董工作,那只算是个兼职。”


费艾诺当然听懂了对方话里有话,无非意思就是说是为了追求他才扔下“无比重要”的法律工作和菲纳芬的追随者身份。可惜他偏偏不想让对方如愿,只是淡淡瞥了对方一眼:“阿拉芬威王子是芬威陛下的次子,跟在他身边的前途可是远不如跟在陛下或者,”他轻轻地咽了口口水,才好不容易把那个不知多少年都没有讲过、却似乎仍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念了出来,“诺洛芬威王子身边。”但念出这个名字时,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心中再也感受不到曾经那种强烈的情绪,更多的是平静与无感——大概在曼督斯关了那么多个纪元又最终打破宝钻,还有今生这短短三十多个双树年的经历,还是让他在某种程度上对过去释然了。

阿兰都尔的笑容瞬间变得有些尴尬,因为费艾诺轻飘飘一句话却点出了事实。第二乐章没有魔苟斯,自然没有诺多出奔,也就不会有菲纳芬最终成为维林诺诺多族至高王,他的追随者的前途自然比不上芬国昐的追随者。阿兰都尔这回迟疑了半天,才回答道:“这是我家人的期望,因为跟在阿拉芬威殿下身边会有更多独当一面的机会。哦,不过法律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能够背诵诺多所有的现行律法,你要是有这方面的问题可以随时问我。”

费艾诺心里默默地翻了白眼。这算什么,他上辈子身为王储也必须把维林诺通行的所有律法都倒背如流,甚至他就是许多诺多律法的修订者之一。这辈子他不可能参与诺多族的立法工作,但绝大多数法律的内容与上一乐章基本一致,搞不好他比面前这个自觉很厉害的贵族的法律知识更丰富。在费艾诺看来,很有可能是芬国昐看不上阿兰都尔,才退而求其次的,所以也只是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哦”了一声。


阿兰都尔看到费艾诺那不冷不热的样子,知道他觉得自己没出息,便连声辩解道:“我和诺洛芬威殿下年岁相仿,从小就认识。虽然你看我家不过是个中等贵族,但我有两个姨妈都嫁给了大贵族,所以还算有些人脉。我成年后本想追随诺洛芬威殿下,也得到了殿下的准许,但我的家族还是觉得追随阿拉芬威殿下更好。”

费艾诺还是不冷不热地回了一个“哦”,阿兰都尔到底和芬国昐熟不熟才不是他关心的事。阿兰都尔见他这样不由得有点泄气:“熙尔玛丽恩,你能不能不要光说‘哦’?你这样简直就是在敷衍我。”

就是在敷衍你,费艾诺心里冷冷道,但面上他还是转过了头淡淡地说:“我没有敷衍,我在认真地听你讲话。不过我的确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听见这话,阿兰都尔一下子就精神起来了,兴致勃勃地说:“你问,你问。”

“看起来你很重视家人,做决定前都要先问问他们?”费艾诺真的对这个问题挺好奇的,对方对他做出这些可谓出格的追求举动,到底他的家族知不知道?是否认可?如果不认可的话,他倒是不用太担心对方这么一直对他纠缠不休。就在这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似乎觉得附近似乎有什么人在盯着他看,便下意识地将身体向视线投来的方向转了过去。


见状,阿兰都尔关心地问:“怎么了?”

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之前的那个视线似乎也消失了。费艾诺微微皱起眉,在过去这两个月中,有数次在他离开学校回家或者去工坊的路上,都会感到有人在看他。虽然那目光应该并无恶意,但总是让人不舒服。可以确定的是,这个目光并不属于他之前所认定的阿兰都尔。于是他摇了摇头,回头看向对方:“没事。你快回答我的问题。”

阿兰都尔应该也是听懂了费艾诺之前想要问什么,便笑了起来:“你在担心我的诚意吗?怕我的家人不认可你?你顾虑这个也是应该的,也好,趁着今天这几个机会我就一口气说清楚。我想要追求你得到了我家人的认同和许可。”

这是一个出乎费艾诺意料的回答,他有些惊疑,一时间竟然不能确定对方所说是真是假。他拼命地盯着对方的眼睛,但对方也很坦然地与他对视,毫不动摇:“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其实我的家人们都已经在你不知道的时候见过你了,他们都觉得你很出色,我家辈分最高的一位长辈还对我说你的灵魂之中藏着一把他前所未见的炽烈秘火。”

原来如此,那些视线应该就是对方的家人在远远地看着他。回想起前世,芬威也曾在自己与奈丹妮尔订婚前偷偷跑去马赫坦的工坊看她,自己虽然知道这事但为了不让前妻觉得别扭所以从未对她提过。后来他的五子库茹芬订婚前,他也曾与前妻一同偷偷跑去观察过未来儿媳,看到小两口情深意笃的样子后就笑着离开了。他虽然可以理解这种家人关心后辈恋爱婚姻的感情,但这种只需要看破不说破的情况被阿兰都尔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还是让他浑身不适。而且他也推断得出,他的一切情况在对方第二次出现在自己面前之前,就已经被摆上对方族人的桌案从头到脚地研究了一番。


但更令他觉得别扭的是,对方的长辈居然看出了他灵魂里的秘火。费艾诺是大乐章第一乐章中整个诺多族命运的最关键节点,而他在被囚禁于曼督斯时也曾经无数次地复盘思考过当年发生的一切。最后他终于意识到,既然全体诺多在大乐章中的命运是伊露维塔的意志的话,那么他作为被祂特意拣选、特别创造出来的存在,他灵魂中那把秘火也许正是祂亲自降下的——这既是恩赐也是诅咒,因为正是这把秘火他才能够创造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精灵宝钻。

在打碎宝钻后,费艾诺知道自己灵魂的力量被削弱了不少,但那把强大的秘火却仍旧跟随着他一同转生,所以这一世他仍然和前生一样聪慧而富有创造力,只不过他现在因为身份的缘故一直在刻意压制自己不想让人看出来。但他很清楚,崇拜伊露维塔的光明精灵尤为尊崇秘火,并认为灵魂中有着强大秘火的精灵必然会成就斐然。既然对方长辈看出来了,莫非他们还知道了些别的什么?

见费艾诺不出声陷入了思考,阿兰都尔连忙说:“秘不秘火的我不在乎,能让我得到家人的祝福认可就行。所以,现在你知道了,我对你的追求是认真的,你可以放心地接受我。”

恰恰相反,费艾诺现在一点都没有松了口气的感觉,他只觉得头疼。秘火的话题一出,他就明白对方没有在撒谎,而且从对方的态度上来看,要摆脱他的难度远远超过他之前的想象。


见费艾诺沉默不语,阿兰都尔忙问:“怎么,你不开心吗?”然后他又恍然大悟般地说道,“看来你很惊讶,不过没关系,你很快就能理解了。”

费艾诺听了这话有些无语,就在他想着要怎么回答对方时,便看到了前方的自家大门。于是他看向对方:“我家快到了,你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不请我进去坐坐?”阿兰都尔笑眯眯地问。

费艾诺坚决地摇头:“我一开始就没答应过这个,所以,不。”

阿兰都尔见状见好就收,没有再纠缠下去:“那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明天见了。”说完,就调转马头离开了。而费艾诺则深吸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才慢慢骑马回了家。


晚上泰伦麦提回来后,费艾诺便将白天发生的一切详细地讲述给了他。他听完后皱起了眉问道:“你觉得他所说的都是实话吗?他真的有诚意?”

费艾诺不想和泰伦麦提说实话,但他也做不到撒谎,便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看不出来。”

“那怎么办?对方是个贵族,我们是平民,就算你转学或者躲在家里,我想他也有办法把你找出来。”

听了这话,费艾诺抬起头,灰眼睛反射着壁炉中的光线:“阿塔希望我嫁给他吗?”

“你是我唯一的孩子,我永远都不会强迫你。”泰伦麦提摸了摸他的头发,“这件事只看你的心意,你若是愿意我不会阻拦你。但你要是不愿意,那我们就尽量想办法。熙尔玛丽恩,你要跟阿塔说句实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费艾诺抿着唇,斟酌了一下才开了口:“阿塔,如果我说,我不想结婚你有什么看法?我的意思是,不光是这个阿兰都尔,而是这整个阿尔达之中,我不想与任何爱努、精灵、乃至以后的次生子结婚,我只想永远保持单身下去。”

听了这话,泰伦麦提的手明显地颤抖了一下,他坐在那里思考了很久以后,才勉强地笑了一下:“我得说,我从没想过我的女儿有朝一日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因为我一直期望你成年后能够结婚,并且给我多生几个孙辈。你可能不知道,我一直很希望能够拥有一个大家庭,可随着你阿米的去世,我就只好把这个梦想寄托在你身上了。你不想结婚,这让我有点受打击。”


费艾诺垂下头,低声道:“对不起,阿塔。”比起前世为了实现自己的家庭梦想而干脆利落地选择了再婚的芬威,眼前这个做了自己三十多年父亲的男子只是默默地把未实现的想法寄托在了自己身上,而自己却因为前世的经历,自私地选择了让他失望。

泰伦麦提见他这样,便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你又没做错什么,和你自己的阿塔道什么歉?我们平民昆迪婚姻又没有那些贵族的条条框框,完全是自由选择,你选择单身还是结婚、生几个小孩都要凭你自身意志做决定,就算我是你阿塔也不能强迫你。其实,这样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损失,不过就是我们两个继续这样相依为命一直到时间的尽头而已。”

费艾诺闻言抬起头看着泰伦麦提,只见对方的那双灰眼睛里面只有满满的理解和爱意,忽然间,一种强烈的感动涌上心头,他起身紧紧地拥抱住了这个自转生以来就给了自己最大的理解与爱意、扮演了父亲角色的男子,声音都有点哽咽了:“阿塔,谢谢你。”

泰伦麦提被这样突然抱住,也有点愕然,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轻柔地拍了拍费艾诺现在还单薄的脊背:“好孩子,对阿塔道什么谢。你是我的唯一,我不爱护你、理解你的话,还配做你的阿塔吗?”他扶着费艾诺的肩膀,两人一起重新在沙发上坐好,他再次皱起了眉,“虽然现在昆迪之中对于婚姻没有成文的律法,但是按照传统,无论男女都必须至少年满五十岁才可以订婚。你现在年岁还小,还可以以此为借口拖着,但你终有成年的那一天,到那时,你又要拿什么做借口?你不怕到时候还会有男子以为自己有机会而缠上你吗?虽然昆迪成婚出于自愿,但我也曾听说过,曾有人使用魔法或者胁迫的方式让本不情愿的对象同意婚事。如果碰到这样的情况,你能否保护好自己?”


费艾诺张了张嘴,他忽然发现自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泰伦麦提无权无势,虽然因为家里目前经济基础还算不错能够挡一下普通平民,但当真遇上贵族时,就完全没办法庇佑自己了。如果说之前费艾诺还在努力无视自己这辈子是个容貌出众的女性的事实的话,可若要保得自己一世周全,还是得接受这个事实才行。他回想起自己前世在曼督斯,曾听迈雅们闲聊他们在短暂停留于神殿的次生子处听来的种种悲欢离合,其中有一些就是出身低微的美貌女子红颜薄命的故事,只不过当时他并未放在心上。也许,正像那些故事中说得那样,对于现在作为平民女性的他来说,美貌并不是什么财富,反而可能在将来会是一种巨大的麻烦。

见费艾诺陷入迷茫,泰伦麦提才说道:“我倒是有一个主意,可能是唯一用得上的。”

“什么办法?”

“你一成年就去塔尼魁提尔山,去侍奉维拉,只有实在想念我时才回提利安。”泰伦麦提拍拍他的手,“虽然这样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但昆迪尊敬、听从并供奉维拉,哪怕是昆迪中的王族与贵族,都不会去碰自愿选择侍奉维拉的学徒和祭司。”

这的确是个很好的主意,费艾诺前世也曾跟随在工艺之神奥力的身边学艺,他也并不介意再回去侍奉这唯一称得上是他的良师益友的维拉。但一想到要离开泰伦麦提,留他孤单一人,费艾诺还是有些不忍心,“愿意”这两个字就怎么都说不出口。看见他迟疑的样子,泰伦麦提只是揉了揉他的头发,温柔地说:“你还有很多时间去考虑这个问题,不用着急,不管你怎样决定我都不会有异议。你自己的人生要你自己去做出选择,不必顾虑我。不过,维拉们是不会收未成年昆迪做学徒或者祭司的,在你成年前还是要保护好自己。这样吧,今后你放学我会让凯门都尔接你,这样安全些。”

费艾诺点了点头,接受了泰伦麦提的好意。


果然,第二天放学时间,阿兰都尔牵着马出现在了学校门口,看架势就是要像前一日一样送费艾诺回家。但是凯门都尔此时也骑着马出现在了校门口,对费艾诺露出一个愉快的笑容并大力挥着手:“喂,师妹,回家还是去工坊?”

费艾诺也笑了,两人目光交汇,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看来泰伦麦提已经把情况向他说明了:“去工坊,我们走吧。”

就在费艾诺刚要上马时,阿兰都尔便走了过来,眼神有些不善地打量着凯门都尔:“熙尔玛丽恩,这位是?”

“阿兰都尔阁下,久仰大名。”凯门都尔骑在马上像模像样地对他行了个礼,“我是泰伦麦提师傅的学徒,熙尔玛丽恩的师兄,来护送我可爱的师妹去师傅的工坊。”

阿兰都尔略微思索了一下才道:“哦,原来是这样。”

费艾诺笑道:“既然我师兄来了,那我们就赶紧走了。”但就在他要翻身上马时,阿兰都尔却拦住了他,一双眼死死地盯着他,其中闪过一丝不悦:“今后你要是需要有人接送,跟我说就是。你师兄还有工坊的工作要忙,何必麻烦他?”

“你昨天也和我说过你现在同时在做两份工作,我相信你应该比我师兄这个眼下只能在我阿塔工坊打杂的小学徒要忙多了。”费艾诺婉拒了他,顺便给凯门都尔使了个颜色,而凯门都尔也心领神会地立刻在旁边帮腔道:“我的确挺闲的。而且,师妹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我很乐意接送她。”

阿兰都尔眯起眼:“是吗?”探究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

费艾诺可没有心情继续和他在校门口这样纠缠下去,已经有不少同学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了,他越过阿兰都尔翻身上马:“师兄,我们走了。”

“好嘞!”凯门都尔大声应道,然后他笑着对阿兰都尔挥了挥手,“阁下,再见啦。”

看着两匹马绝尘而去的背影,阿兰都尔只是一言不发地在校门口站了许久后才离去。


当再也看不见学校的大门后,费艾诺和凯门都尔才减慢了马匹的速度,两人悠闲地沿着宽阔平坦的街道前进,凯门都尔看向费艾诺:“师妹,情况我听师傅交代了个大概,所以心里有点准备。不过,”他皱起眉,“这个人虽然看上去很斯文,但他让人感觉不太舒服,我不喜欢他。”

费艾诺叹了口气:“我也不喜欢他,所以才要你来。”

凯门都尔点点头:“既然你不喜欢他,那我今后一定天天护送你,绝不会给他纠缠你的机会。”

“那谢谢你了。”

“跟我你客气什么。”凯门都尔笑笑,“师傅的任务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完成。不过师妹,我现在还真是同情你啊。”

“不用你嘴欠。”费艾诺不客气地给了他一个冷眼,引得对方哈哈大笑。

也许是因为有了凯门都尔的护送,接下来的日子里,阿兰都尔果然不再在放学时间出现在校门口,但会在课间时过来找费艾诺。周围同学们也因为之前拉玛莱瑞被处罚而对阿兰都尔的围追堵截视而不见,但所有人都用越来越充满了异样的目光打量着费艾诺。费艾诺只好以自己上治疗课为借口,在课间时躲进女学生的更衣室里,毕竟任何一个要脸面的男性精灵都不会闯进女更衣室。而费艾诺每次见到阿兰都尔时,都能察觉到他眼中的不悦越来越深。费艾诺不是不知道这样光是躲避不是办法,也知道对方不会无限制地一直忍下去,可他当真是不想见到对方。

果然,在一个多月以后,阿兰都尔领着一大群仆人来到了费艾诺家门口敲响了大门。


这天是费艾诺和表弟妹们所就读的学校放假的日子,所以开门的是费艾诺的表弟。可怜的男孩一直以来对费艾诺这些日子以来的遭遇一无所知,在见到大队人马和明显是贵族的阿兰都尔时便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家里惹上了什么麻烦。他战战兢兢地问:“请问,这位大人,您找谁?”

阿兰都尔有些不耐烦:“我找泰伦麦提和熙尔玛丽恩。”

表弟有点磕巴地回答道:“那个……大人,我的舅舅和表姐,他们今天都不在家。”

听见是费艾诺的表弟,阿兰都尔的神色稍微耐心了一点:“你家今天就你在家吗?你家大人在吗?”

表弟忙不迭地点头:“在的,在的,我阿米在家,我去叫她。”说完,就连大门都顾不上关就连声叫着“阿米”跑进了房子里。而阿兰都尔也毫不客气地招呼仆人们一起进了费艾诺家的院子,进了院子后,仆人们将带来的数个箱子都在地面上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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