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费】怀璧其罪（七）
警告同第一章，一切荣耀归于托老和诺多诸王。
凹三工号43701895，bitte geh auch sy。
芬国昐苦笑一声。在上一乐章，他重生回维林诺后，就曾经考虑过要不要回去阿耐瑞的身边再续前缘，但在与她相见后，他却惊讶地发现，他的心中对她已经再也无法燃起曾经的爱火。他也和阿耐瑞尝试过去他们两个仍相爱时常去约会的地方，期望能够唤醒那份曾经的爱。然而，虽然他看得出阿耐瑞对他还有爱，但他却失败了，失败得非常彻底，一点翻盘的可能性都没有。他仍然像亲人那样爱着她，也把她当作自己最好的同伴，但爱消失了就是消失了，再无可能恢复。
当他向阿耐瑞道歉时，睿智温和的女子却阻止了他，对他说：“你已经不爱我了，所以我也不会勉强你回来我的身边。只要我们还是家人，你仍然是我们共同的子女的父亲就足够了。阿拉卡诺，莫非是你在中洲时爱上了某个昆迪吗？”
一个影子快速地掠过芬国昐的脑海中，但没等他看清那个影子就消失了，他摇摇头：“没有。”
“真遗憾，我本来还想见见能打败我得到你的心的那位昆迪。”阿耐瑞笑笑，“我还想祝福她，因为能得到你的爱是件幸福的事。毕竟在做你的妻子的那些年，我觉得我很幸福也很幸运，我很感谢你曾经带给我的快乐。”在那以后，他只是定期与她见一下面，两人聊聊过去的经历和孩子们的情况，一直到第一乐章结束都是如此。他并没有向阿耐瑞说谎，他的确没有觉得自己爱上哪个精灵，但对妻子曾经的那份爱的确消失了。好在他的子女们也很能理解他的情况，所以也没有演化出什么家庭矛盾来。
但正是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早就不再爱着阿耐瑞了，所以这一世，他只会和她维持朋友的关系，绝不会再进一步。在自己不爱对方的情况下与她结合，无论对自己还是对她，都是一种侮辱。假如他没有带着前世记忆转生的话，也许他还能像菲纳芬与埃雅玟那样，开开心心地与阿耐瑞再度重温相爱的过程，再度成为一对羡煞旁人的夫妻。然而，前世记忆的重量却让他在感情一事上变得谨小慎微、负重难行。
想到这里，他坚定地向菲纳芬摇了摇头：“不，英戈多，我并不爱阿耐瑞，所以绝不会与她结婚。”
菲纳芬伸出一只手托着自己的下巴，饶有兴味地打量着芬国昐坚毅的面孔：“唉……阿耐瑞真的挺不错，我还挺喜欢她。但没想到我的兄长还是个爱情至上的，我以前可真没想过这个。不过，哥哥你是诺多王储，身材这么结实健美，长得也俊，我不觉得有哪个女子会拒绝你。行吧，我就等着看，你到时候能带个什么样的女子回来给我当嫂子。不过，话说回来，你在找的那个人当真没有可能是女子吗？毕竟昆迪女性之中也有工匠，容貌和才华都出众的也很多。”
芬国昐顺着他的话想了一下，费艾诺的那张脸如果是女子的话称得上绝美，也只有第一乐章的露西恩能对上他不落下风了，但芬国昐实在是无法想象他会容忍自己转生成女子这件事：“不可能，那个人魂魄似火，不可能的。”
魂魄似火？菲纳芬微微愣了一下，但并未当一回事儿，只是耸了耸肩：“那哥你就继续你的寻找好了，我和埃雅玟说好了，婚后要去澳阔泷迪长住一段时间，政务到时就麻烦你了。”
芬国昐无奈，但面对着这个前世不得不给他收拾出奔后的烂摊子的弟弟他发不起火来：“好的，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只要阿塔允许就行。”
时光荏苒。一转眼，菲纳芬那场热闹奢华的婚礼都已经是十年的往事了。
在提利安城的平民区，费艾诺已经二十岁了。按照精灵的标准，这个年岁依然是孩子，但仍然可以在他身上看到时光的魔力，他的身量变得更高，容貌也更加美丽。无论他走在街上，或是在泰伦麦提的工坊帮忙，或是去学校上课时，他都会受到周围精灵的注目。居民区的男孩们依旧每天像跟屁虫一样跟在他的身边，而女孩子们也依然看他不顺眼。但费艾诺依旧我行我素、独来独往，依然穿着他喜欢的男性服装，业余时间几乎都泡在工坊里给泰伦麦提帮忙，以至于街坊邻居给了他一个“泰伦麦提尔”的赠名。
除了他自身的变化外，他的家庭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他的姑姑琳迪皙几个月前刚刚才生下了第二个孩子，是个女儿。而泰伦麦提的工坊这十年来一直生意不错，除了家庭经济变得宽裕外，最近这两年还收了一个年轻的男学徒，所以泰伦麦提总算可以早一点下班回家了。
当初泰伦麦提在他们居住的社区放出消息说要招一个学徒时，工坊的大门外便以极快的速度排起了报名的长队，社区里的年轻男子无论有无锻造基础都来了，并努力向他陈述或表现为什么选择自己是最好的。泰伦麦提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把没有锻造基础的都给打发走了，剩下的人里面最后好不容易才挑了一个脾气温和又肯干活的、名为维蓝迪尔的男子收下来。
当费艾诺对琳迪皙抱怨一个小小的工坊招工怎么会来这么多人的时候，琳迪皙再一次笑得前仰后合。但当他询问她为什么笑时，她却这样说道：“熙尔玛丽恩，你虽然又聪明又漂亮，但在某些方面当真是……迟钝得让人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地被姑姑数落了的费艾诺又拿同样的问题去问泰伦麦提时，年长工匠显然也很清楚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但他也不肯告诉费艾诺为什么，只是说：“你姑姑说得一点都不错，熙尔玛丽恩，你该学着长点心了。”
费艾诺被说得有些委屈，他自认为是个心思细腻敏感的人，怎么总是会被家人说迟钝呢？简直不可理喻。只有他那刚十二岁的表弟，会一脸崇拜地看着他说：“表姐才不迟钝，表姐是全维林诺最聪明的昆迪！”被说得心情大好的费艾诺，接受了表弟成为他的跟班每天跟着他一起上下学。
某天放学以后，费艾诺把表弟送回琳迪皙那里后才回自己家，结果一进家门就看到泰伦麦提坐在屋子里等他。他有些惊讶，因为平时这个时间对方应该还在工坊忙活。而泰伦麦提则示意他在自己面前坐下，而他坐好后，泰伦麦提开口道：“熙尔玛丽恩，我决定把工坊和家都搬到富人区。”
费艾诺吃了一惊，但他面上不显，只是问道：“为什么，阿塔？”
“托你的福，家里的生意越来越好，钱越挣越多，所以我终于攒够了在富人区的边缘地带买一个小房子的钱。我已经选好了地点，你明天和我最后去看一下房子，如果喜欢的话，就可以最终敲定了。”泰伦麦提说道，“富人区那边地势高，居住条件确实好得多。而且，我们现在的客户还是以贵族和有钱人居多，如果工坊开在平民区的话，他们过来工坊这边订珠宝也不方便。”
费艾诺点点头，这两点确实如此。提利安是建在图娜山上的城市，城市的最高处是王宫，再低一点是由高到低各个阶层的贵族的居所，再往下是有钱却没地位的富人的居所，而山脚则是人数诸多的平民的居所。山脚的确无论光线还是排水，都比不上半山腰或者高处。但费艾诺自己却并不想搬去富人区：“阿塔，你为什么不事先和我商量一下？还有，姑姑一家知道吗？”
“你姑姑已经知道了，她很支持。等到了富人区把生意开得再大些，攒够了钱，就可以把旁边的院子也买下来，让你姑姑一家也搬过来。毕竟，你也知道，富人区那边的学校要比平民区的好得多，你姑姑也是希望她的孩子能受到更好的教育，有个更光明的未来。”
费艾诺皱起眉。泰伦麦提的工坊虽然现在在有钱人和贵族中有一定名气，但大多数贵族和有钱人都不愿意纡尊降贵跑到平民区来买珠宝，只有迁到富人区才可能进一步扩大名气和生意。但这样的话，就和他想要这辈子低调过日子的目标冲突了，他并不想这样：“可我们只是无权无势的平民，硬要到富人区住，阿塔不怕被人欺负吗？”
“确实有这个可能，”泰伦麦提的手托着下巴，手指轻轻敲了一下下巴，“我当然想过这个问题。可是熙尔玛丽恩，我美丽的女儿，我不愿意你一辈子只能住在狭窄拥挤的平民区，我希望能给你一个更好的生活条件，让你今后活得舒适一些。我一个工匠当然无所谓在哪里住，但我希望能给你我能提供的最好的一切。如果我没能力就算了，但只要有能力，我就都会给你。而且，搬家以后你也可以换一个环境，那些你不喜欢的同学你也不用看到了。”
费艾诺心里默默叹息，他当然能体会到泰伦麦提的心意，他起身走到对方身后，从后方拥抱住了对方的胸口：“可我不需要那些，阿塔，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就行了，那些东西都不过是身外之物，我完全不在意。”
泰伦麦提轻轻拍了拍费艾诺的手，然后将他拉到身前，严肃地看着他说：“我知道你并不在意那些，我从来都很明白。但我要告诉你，除了之前说得那些外，让我决定搬家的那个最重要的原因是什么。也许你自己并未注意到，但是，你的容貌和气质，在平民区都太过显眼了。我曾经观察过，你每次出门的时候，周围的人都会盯着你看，而那些目光让我很不安。”他抬起一只手阻止了费艾诺出声，“不要跟我说什么街坊邻居不会对你做什么，但平民区人多嘴杂，你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对你产生恶意。我很担心，而你又是个心大的，我和你姑姑商量过后，就决定正好钱也攒够了，还是赶紧搬家比较好。毕竟我们是平民，在富人区大概率会被人无视，你就不会那么显眼了。如果你不想让阿塔为你担心的话，就听阿塔的，我们搬家吧。”
费艾诺咬咬嘴唇。不同于真正的平民泰伦麦提对于富人和贵族还有他们品行更高贵的天真幻想，前世身为王储，他与王族和贵族打了一辈子交道。虽然谙熟礼仪又懂得上层精灵的交际往来，但他并不喜欢这些表面笑嘻嘻，背地里会捅人一刀的高层。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当年明明可以选择任何一位贵女，却反而选择了志同道合的平民之女奈丹妮尔作为妻子。虽然两人最终分道扬镳，但也有幸在婚姻尚存的期间生活得很快乐。但这些话，他对泰伦麦提都说不出来，毕竟他现在就是个二十岁的、一直生活在平民区的普通女孩，怎么会知道贵族或者富人什么样子？于是，他只能叹口气：“我知道了，阿塔。但我希望，今后就算我们挣了再多的钱，也不要再搬家了。”
泰伦麦提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哎呀，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相信我，你会喜欢明天我们要去看的新房子的。院子不比我们现在住的这个小，但房子要好看得多，采光也好。”
费艾诺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活过一世，他太清楚了，自己对于所爱的家人总是会过于纵容到放弃原则的地步，到了最后妥协的那个永远是自己。对当年的芬威是这样，后来对奈丹妮尔是这样，到了现在对泰伦麦提还是这样。也许真的只能期望像泰伦麦提说得那样，作为普通平民搬到富人区去会被人无视吧。
第二天一早，泰伦麦提放下了工坊的工作，带着费艾诺和琳迪皙来到了他挑选地方看新房子。琳迪皙非常喜欢，因为就像泰伦麦提说得那样，虽然在富人区是个很小的房子，但房子本身很漂亮，采光也好。周围的环境也比之前居住的地方要幽静许多，路上的行人少得多，更多居民选择坐车或者骑马。
而费艾诺为了不引人注意，还特意戴了面纱穿了裙子。普通诺多女性的装扮加上身边站着得是外貌普通的泰伦麦提兄妹，他果然成功地没有引起任何路过行人和原房主的注意。而他前世在提利安的私宅也是在城里一个相对僻静的地点，所以他也很满意这幽静的环境。既然大家都喜欢并决定好了，泰伦麦提当场就和原房主敲定了买卖合同，决定一个月后就正式搬过来。
琳迪皙回去后，泰伦麦提带着费艾诺去看了他新盘下来的工坊。工坊在富人区的商业街一个不太显眼的地方，因为买完住宅后他手头剩的钱不多，实在租不起位置更好的店面，不过他觉得等生意上了轨道后，可以随时再把工坊搬到更繁华的地方。不过工坊离住所的地方有点远，基本上不可能步行到达，所以泰伦麦提打算长期租用马匹作为父女俩的交通工具。
对于精灵们而言，马和狗都是他们最好的朋友和工具。精灵们在维林诺所用的马是维拉欧罗米赐予的神驹的后裔，神骏高大而又温顺。无论身份高低和性别，每个精灵都从小就学会了骑马，只不过王族、贵族和选择从军的平民会接受更严格的骑术训练。平民家庭的精灵自己养不起马，一般都是在有需要的时候从马场租用，而贵族家庭一般都能自己养马，身份显赫的王族甚至自己开马场驯马并进行马匹的买卖。
费艾诺还记得，前世他的三子凯勒巩名下就有数个大型马场。由于凯勒巩与欧罗米的良好关系，他的马场里的种马都是欧罗米亲自挑选的，维林诺人人都知道费艾诺家族马场的马是最好的，而凯勒巩与帮他经营的卡兰希尔也在马场生意上赚的盆满钵满。甚至就连他们出奔中洲时，凯勒巩都不忘记带上一批自己马场里资质最好的战马上船。
泰伦麦提又领着费艾诺去了商业街上的马站。费艾诺虽然不像凯勒巩那样是相马专家，但也从三子那里学了一手，不管马站的主管如何天花乱坠地用话术推销，他很快就眼尖地挑中了最好的两匹马让泰伦麦提租了下来。想起凯勒巩骑马狩猎时的英姿和高傲俊美的容貌，他便怀念而爱怜地拍了拍马儿的脖子，虽然出租的马匹不可能比得上他前世骑过的良驹宝马，但以他现在的身份还是别要求太多了吧。
接下来的日子里，泰伦麦提和他的学徒忙于工坊搬迁，而琳迪皙与费艾诺则在家里打包行李预备搬家。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搬家的工作终于在忙碌中完成，费艾诺也重新在新的住所安顿下来。虽然囊中羞涩的泰伦麦提没有买新家具，琳迪皙也没有一起搬过来，但总算能不引人注意地安静生活一段时间的前景还是让他很开心。而他的生活也在那之后很快重新上了轨道。
费艾诺搬家之后不久，他就听到诺多王室的新消息。
结婚十年的二王子菲纳芬和他的妻子终于生下了孩子。费艾诺知道这个孩子就是菲纳芬的长子、后来中洲的纳国斯隆德之王芬罗德·费拉贡徳。只不过，这一世大概他永远不会用到这两个名字了，在维林诺大家更习惯使用的反而是他的父名的泰勒瑞方言形式“芬达拉托”。费艾诺前世与芬罗德的关系绝对谈不上友好，毕竟菲纳芬家族并不喜欢他，而他自己也看不上对菲纳芬家孩子的金发和长得很梵雅的脸。
除了芬罗德的死亡外，费艾诺对他的其余事迹也没什么太多记忆，可还记得侄子的梵雅恋人拒绝和他一起出奔，而且也曾听说侄子返生后与恋人终于修成正果。但这样看起来完美的爱情在费艾诺看来没什么稀奇的，他反而觉得菲纳芬的三子艾格诺尔与人类女子之间无果的苦恋更能打动他。毕竟，在曼督斯服刑的无数个纪元之中，他反倒和自愿留在曼督斯的艾格诺尔熟悉起来，对方也成为了菲纳芬家族中他最欣赏的一位。
费艾诺曾经无数次亲耳听见艾格诺尔怀念安德瑞丝的黑发，和塔恩艾路因湖畔最后的诀别。虽然费艾诺本人并非辛达那种爱情至上的精灵，但他也很欣赏艾格诺尔与人类相恋的勇气、不为爱情放弃职责的坚守和愿为爱情枯守曼督斯直至阿尔达终结的忠贞——在费艾诺看来这才是精灵对于爱情最极致的表达。
不过在第一乐章结束之后，艾格诺尔后来的命运如何费艾诺也并不清楚。但作为一个希望艾格诺尔能够得到美满爱情的长辈，费艾诺希望他真的能在伊露维塔的允许下，在阿尔达之外与他的恋人重逢，不再转生，彻底脱离阿尔达的束缚。但伊露维塔的心意总是难以揣测，也许只有到时看看艾格诺尔是否出生，才能知道他最后的命运如何吧。
感叹完艾格诺尔的命运，费艾诺又想到，芬罗德这辈子居然是芬威的长孙。芬罗德前世虽然是诺多王室第三家族的长子，但无论是迈兹洛斯还是芬巩，年岁都比他大得多，无论继承顺位还是威望都高于他。如果诺多当年没有出奔的话，至高王之位的继承权永远落不到他头上。当然，这一乐章如果芬国昐最后还是结婚生子了的话，遵循长子继承制的诺多王位还是轮不到芬罗德。毕竟芬国昐的长子才是诺多继承权意义上的王长孙，无论这位王长孙比芬罗德小多少岁，他的继承顺位永远都高于自己的堂兄。
不过最后中洲流亡诺多的至高王之位落到了菲纳芬的后裔吉尔-加拉德头上，在费艾诺看来是个意外，所以也不打算做出什么评论。
就在费艾诺陷入回忆的时候，图娜山上的王宫里为芬威第一个孙辈的出生举办了盛大的庆祝宴会。如果费艾诺看到的话，会说当初迈兹洛斯出生后的宴会规模更大，毕竟迈兹洛斯是地位比芬罗德更为尊贵的、真正意义上的王长孙。由于埃雅玟还在沉睡，所以单独来参加宴会的菲纳芬骄傲地将他金发的长子抱了出来，给所有参加宴会的贵族看。贵族们都称赞芬罗德是个漂亮的孩子，一头金发尤其美丽，并向芬罗德送上了祝福，也给菲纳芬夫妇送上了礼物，而菲纳芬也都一一笑纳。
因为这场宴会的主角是菲纳芬和芬罗德，所以芬国昐只是在一旁一边喝着美酒，一边含笑看着弟弟和小侄子。等所有的场面话说完后，他才走到抱着儿子的菲纳芬身边，送上了自己作为兄长的祝福：“恭喜你成为阿塔，英戈多。”
菲纳芬笑了笑，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怀里儿子那圆润细嫩的脸庞，他一边伸出手指逗弄着儿子的小手，一边问道：“你要抱抱他吗？”
芬国昐前世的时候没少抱芬罗德，因为前世他的次子图尔巩与芬罗德同岁，而埃雅玟和阿耐瑞是好友，两家的这两个孩子可以算是一起长大。可惜这一世别说图尔巩了，就是芬巩，芬国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所以只能在心里对失去了玩伴的芬罗德暗暗道歉了。他点点头：“当然。”
菲纳芬小心翼翼地将襁褓递到了芬国昐手中，然后就看到尚是未婚精灵的兄长比自己还熟练地抱起了芬罗德，而芬罗德也看着伯父微笑地吐了个泡泡。菲纳芬惊讶地说：“你怎么抱孩子这么熟练？我好不容易才学会，然后还要被阿塔阿米批评说姿势不标准芬达会不舒服，你这个架势他们都可以给你满分了。”
芬国昐难得尴尬地笑笑，毕竟他不能跟菲纳芬说他前世已经养过四个孩子了，只能胡诌道：“我是王储，会去参加些与平民互动的活动，抱孩子的机会比较多。”菲纳芬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不过看在芬罗德被舒舒服服地抱着的样子，也不打算说什么了。芬国昐又关心地问道：“英戈多，第一次做阿塔，感觉如何？需要什么帮助吗？”
菲纳芬微笑着摇了摇头：“毕竟是两家的第一个孙辈，得到的帮助和关注已经够多了。阿米阿塔对芬达爱不释手，也很乐意帮我带孩子，而芬达本身也是个省事的孩子。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阿塔那么喜欢孩子，看到芬达我就觉得幸福，他是我生命的延续，是又甜蜜又沉重的责任，是种新鲜而又充满希望的体验。我只希望他能健康成长，希望他以后也能拥有自己的家庭和子女，快乐而幸福地在维林诺永远生活下去。”
“看来你很顺利地进入了‘阿塔模式’，也很开心，这样就好。”芬国昐点点头，“我相信，日后的芬达会是个让你骄傲的好孩子。”因为他确实记得，当他前世返生之后，与菲纳芬父子相聚时，回忆起在中洲的旧事时，菲纳芬那副为芬罗德的作为与有荣焉的模样。
“我当然相信我的芬达不会让我失望。”菲纳芬很开心，“不过，看着芬达这么可爱，你就没想着自己也找个妻子生一个吗？你看这肉乎乎的小脸蛋，看这小手和小脚丫，哎呀，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比孩子更可爱的生物了。”
芬国昐叹气：“你不要跟阿塔阿米学，见到我就催啊。我一定会结婚的，因为我也想见到我自己的孩子啊。”这是真心话，他的确很想再见到自己前世的儿女们。
菲纳芬凑过来，将芬罗德从兄长手中抱回来，一边哄着一边问道：“不过，你到底想找什么样的？我真挺疑惑的。阿塔阿米替你找人相亲，你自己平日见过的女孩也不少，但无论身份多高贵容貌多美丽，你都一一拒绝了。已经有人私下讨论，说你的要求也太高了。”
芬国昐无奈地一摊手：“你问我，但我也不知道。”他的心里似乎一直隐隐有一个影子，那些见过的女孩们虽然也都很出色，但就是不对，就是与他心中的那个影子无法重合。但他有种预感，如果他不等着那个符合的人选出现的话，他一定会后悔的。可是，这个人，她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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