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费】怀璧其罪（八）
警告同第一章，一切荣耀归于托老和诺多诸王。
凹三工号43701895，bitte geh auch sy。
在芬国昐不间断的找人之旅和费艾诺平静的生活中，时光再度向前流逝。一转眼，又是十二个双树年过去了。
现在的费艾诺刚刚进入少女时代，如同吐出新芽的柳枝，又如同含苞待放的豆蔻花，本就漂亮的容颜开始展露出更为惊人的美丽。对于精灵而言，发育期是一个极为重要的阶段，除了精神和心智进一步成长外，身体也会彻底成熟，显露出属于各自性别的特征。男子会变得更为高大英武，女子会变得更为美丽柔和。当发育期结束，年少精灵就会真正地成为成年精灵，在社会中拥有自己独立的地位，也可以选择伴侣成婚，组建家庭。每一个精灵在年少时都会对这个阶段充满期盼，并迫不及待地想要成为成年人。
可对于活过一世的费艾诺而言，除了身条的抽长外，这具开始真正显露出女性特征的躯体带给了他许多困扰。他还记得自己前世少年时的模样，虽然现在的身体容貌上除了更为柔和外和前世别无二致，但同年龄比较的话，身高要矮些，骨架也要纤细得多，而且无论怎么锻炼也无法像前世一样长出一层虽然薄但是结实的肌肉，力量也远比不上前世。他前世可以轻松拿起捶打的锻造锤，少女的身体却连举起来都费劲。他只能无奈摇头，大概这辈子自己得放弃武器锻造，专心做珠宝和其他东西了。
除此之外，少女的身躯腰肢纤细袅娜，体态比前世更加轻盈柔和，也开始逐渐增添属于女性的曼妙曲线。虽然早就熟悉了这具身体，但之前每次洗澡更衣时费艾诺只要催眠自己不要去看私密处就可以假装自己还是男孩子。最近一两年沐浴时，他发觉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才没法再继续欺骗自己下去。虽然他前世结过婚，这具身体也是他自己的，但直视这刚刚发育的少女躯体还是让他觉得有些罪恶感——他前世结婚的时候奈丹妮尔已经是个成年女性了，甚至洗澡更衣时他都得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才能做得下去。
但对于他来说，发育带来的另一个影响，就是让他意识到了女性衣着对于女性身体的必要性。他不得不穿上女性的胸衣，而前世作为男子从来不需要穿着如此束缚的衣物，他刚开始穿着时甚至有几次都觉得很难呼吸。但不穿的话行动更为不便，所以他还是妥协了。但费艾诺还是不肯穿裙子，仍是常年穿着自己改良过的男性服装。
费艾诺非常清楚，这具身体的发育不过是刚刚开了头而已，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变化等着他，而他也不清楚一如还为他准备了多少惊喜。但他也实在是不愿意去多想这个问题，只能装鸵鸟，等碰到了再说。
在这十二年中，除了身体的变化外，他的生活也有变化。在费艾诺的独家珠宝设计加持之下，泰伦麦提的珠宝工坊生意经营得红红火火，收入颇丰。不过费艾诺也发现，这是一个和前世有所不同的地方，这一世的诺多有了专利概念，并且还有一个管理专利的机构，只要提交了图纸设计，就能在五十个双树年内享有独家设计带来的利润。但相应的，五十年过后，只要有人提出了一个在专利机构规定的合理范畴内的转让金，别人就也可以使用之前的独家设计。
专利概念的来源，诺多们只知道这是王族成员的主意，但具体是哪位成员提出的却没有人知道。可专利概念却很受诺多工匠们的欢迎，专利带来的五十年独家利润和之后的转让金利润，让工匠们迸发出了强烈的创造欲望，让诺多的技艺发展更上一层楼。但费艾诺对这个概念并不陌生，前世他在曼督斯观看次生子的发展情况时就已经了解专利概念了，只不过他想不出哪位王族成员会跟次生子想到一块儿去罢了。
但他才懒得纠结这个，他只要好好利用这个专利概念就好。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拿出一整套珠宝的新设计，拿去申请专利，然后让泰伦麦提照着打造出来卖。在精灵之中，费艾诺的设计无论到了什么时代都是最受欢迎的爆款，而且前世他的四子卡兰希尔是诺多族最有名的大商人，他也从四子那里学到了许多经营生意的本事。由于无论是他还是泰伦麦提都无意扩大工坊规模，只想维持小店经营的模式，靠着饥饿营销，所谓物以稀为贵，反而在富人和贵族中创出了名气，也得到了惊人的利润。很快，泰伦麦提就将工坊从小巷子里开到了富人区商业街的最繁华地带，住处也迁到了富人区里地价最贵的、最靠近贵族区的地方，买下了一处大房子，让琳迪皙一家也搬了过来。而费艾诺也很开心姑姑可以再次住在自己附近了。
而琳迪皙也很开心，她的工匠丈夫现在也在泰伦麦提的珠宝工坊工作，泰伦麦提对妹妹妹夫很大方，丰厚的收入让她可以不用出去工作专心养育尚年幼的孩子，顺便还可以照顾家里两个大男人和小侄女的生活。她对自己的生活非常满足，觉得很幸福。
相比之下，费艾诺对自己的生活则有着更多烦恼。富人区的孩子并不像平民区的孩子那样，入学王族和政府开办的免费公立学校，而是进入需要缴纳学费的私校，学校的教学内容也比公立学校更加艰深和广博——虽然对于他来说还是小菜一碟。费艾诺刚搬来富人区的时候，由于囊中羞涩，还是在平民区的公立学校继续读了一段时间。等到经济不紧张后，泰伦麦提为了更好地融入富人区的生活，就将她送去了私立学校，而琳迪皙搬过来后她的孩子们也同样在泰伦麦提的金钱支援下进入了私立学校读书。
虽然觉得公立学校的同学已经够烦人的了，费艾诺更讨厌这些私立学校的学生。这些人会互相攀比，从家族的出身财力，到自己的衣着珠宝都要比一比。女孩子更不用说了，还要比各自的身材容貌和家里给介绍的相亲对象。而费艾诺在这些同学之中显得格格不入，在这些同学眼中，他的家庭是从平民阶层“爬”上来的，在富人和贵族中毫无根基，不是所谓的“老钱”，是纯粹靠做珠宝生意才攒下些家底的“暴发户”，并不受欢迎。
此外，费艾诺前世身为深受芬威宠爱的诺多王长子，后来身边还有七个成年而且能力出众的儿子，可以说阿尔达之中精灵能够得到的一切奢侈享受对他来说都是唾手可得，见得多了、用得多了他反而不再把这些奢侈当成一回事儿。除了所用物品的质量上乘外，生活不讲排场、许多事情都亲历亲为去做，衣着除了特殊场合外也是以简朴实用为主，而他的儿子们也是如此。也正因此，许多贵族反而觉得他有失斯文和体面。但费艾诺向来觉得，自己有手有脚，除了必要的一些辅助的人手外，他不需要那么多仆从来旁观自己和家人的生活，也懒得在意那些贵族怎么看他。
这一世他同样如此，穿着自己制作的简朴舒适的男装和长靴，全身上下的珠宝也不过只有一条泰伦麦提给他打造的金项链，头发也是简单地梳成便于活动的长辫。至于其他女孩们必备的化妆技能，他更是碰都懒得碰一下。毕竟，他前世的妻子奈丹妮尔除了出席王宫的活动外根本不会化妆，就连真的需要化妆时也得找精于此道的女仆帮忙，所以他从来没觉得不化妆有什么问题。无论琳迪皙怎么苦口婆心的劝说，还在他房间的梳妆台上摆了全套的化妆品，他也不肯碰一下。
但费艾诺上学时总不可能坐在教室里还戴着面纱，而这具身体的少女青涩之美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掩饰的，点粉不施反而更显清纯，合体简洁的衣着更衬托出少女的青春活力。无论打扮如何简朴，无论前世今生，无论是男是女，费艾诺永远都是人群中最引人注目、最出众的那一个。女孩们嫉妒他的容貌，所以一致孤立他，还喜欢嘲笑他的男装打扮，嘲笑他连珠宝和脂粉都买不起。男孩们则一边唾弃他的平凡出身，一边目光又忍不住追着他的身影。不过可能是因为觉得身为珠宝匠女儿的费艾诺不会给他们的未来带来什么帮助，所以倒也不会像平民区的男孩们那样做出成群结队围着他转的情况。
唯一让费艾诺觉得比平民区好的是，富人区的孩子看不上他的出身，也懒得去挖他的过去，所以他丧母的事在学校不被人知晓，自然也没有人以此来攻击嘲弄他。但当年他这一世的生母过世时在维林诺掀起了轩然大波，只不过因为事件的主角是平民所以后来随着时间流逝事件热度减弱，也就没什么人再去关注了当年那个被生下的女孩的情况。但精灵们从不遗忘，如果丧母一事被这些同学知晓，费艾诺很清楚他必然承受比之前在平民区所受的更厉害的霸凌。
正因为这种种原因，费艾诺很想退学离这些同学远一点，但是他答应过泰伦麦提会完成基础教育，所以还是得忍耐。他在学校里努力保持低调，学习成绩也保持在不上不下的中等状态。不过好在精灵们的基础教育会在三十五岁时结束，之后就可以各奔前程，他也没几年需要忍了。
费艾诺每天最开心的时间就是放学以后去工坊。在工坊，他有时候会协助泰伦麦提进行锻造，有时候对工坊的一些工具进行改进，有时候会与泰伦麦提对新设计的珠宝进行商讨，但更多时间他会对工坊的账目进行计算整理或者干脆就是招待店里的顾客。
泰伦麦提的工坊很小，最前面是一个大概只能同时站下十个精灵的小铺面，里面一件珠宝也没有摆，柜台上只有一大本厚厚的珠宝设计图册和相应的价格标签，顾客来了以后也只是翻图册选设计然后交定金。店面的后面就是工坊，也不过只有寥寥几个房间而已。外间小小的休息室里也不过摆了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里面就是最大的锻造间，里面有锻造炉和四个工位，最里面则是存放原料和半成品的储藏室。
之所以空间这么小，就是阿门洲虽大，但精灵最大的都市提利安的最繁华商业街还是称得上寸土寸金，实在是没有财力买个更大的店面。而费艾诺为了节省经营成本，店里不存放成品，甚至原料也是根据需要随用随买，只根据订单制作，并在制作完成后立刻送货。不过好在这种专营高档珠宝的工坊本来就是靠口碑做生意的，许多客户都是听到他人的推荐后慕名上门的，所以也不需要在店里亲眼看到做好的成品。不然的话光是存储和安保就是一个很大的额外成本了。
这天，费艾诺在放学后先回了家，然后带着琳迪皙做好的饭菜来到工坊。上个月，费艾诺刚刚将新设计出的成套珠宝的图谱交给了泰伦麦提，而这套设计是男性精灵所用的珠宝。他通常是男女精灵的珠宝轮流设计，假如今年是男子的话，明年就设计女子的。而且，随着工坊的财力和技术的累积，又拥有了许多贵族客户，费艾诺和泰伦麦提都觉得可以制作秘银打造的首饰了——精灵无论身份高低都可以使用金银制品，但秘银却只有贵族可以使用。而今年正是工坊第一次发售秘银珠宝，许多常年合作的贵族客户和一些以前没来过的新客户都下了订单，所以为了赶订单眼下工坊忙得不可开交，除了必要的休息时间外，泰伦麦提的工坊就没有停下来的时候。自然，为工坊的工匠们制作餐食和送饭的工作就分别落在了琳迪皙和费艾诺头上。
泰伦麦提的工坊小，不光是空间小，人数也少，整个工坊也不过只有四个工匠。除了泰伦麦提本人之外，也只有琳迪皙的丈夫埃雅荣、他的两位学徒维蓝迪尔和凯门都尔。
其中，埃雅荣是琳迪皙的丈夫，名字的意思是“大洋”。他的父亲是当年被芬威王派去协助泰勒瑞族营建澳阔泷迪的工匠之一，和他的母亲把他生在了海边，所以虽然是诺多却取了这么个名字。埃雅荣有着典型诺多男子长相，黑发灰眸身材高大，由于常年锻造而肌肉骨骼都极为结实，可容貌被人说一句“普通”都已经算是赞扬了。但这男子性情温和，沉默寡言，对家人也温柔细心，极为照顾。他与琳迪皙感情极好，也与泰伦麦提和费艾诺相处融洽，是深得所有家人信任的好丈夫和好父亲。
维蓝迪尔是泰伦麦提的第一位学徒，也是一个诺多工匠的儿子，在来工坊前就已经是个颇有锻造基础的成年精灵了。他性格温和，多年以来干活也勤勤恳恳。泰伦麦提早就认为他可以出师了，还建议他可以出去自立门户，但他还是坚持留在了工坊。泰伦麦提见状也没再赶他，还给了很不错的薪水，毕竟这样一个成手工匠对于工坊的工作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助力。维蓝迪尔原本是个很活泼的年轻精灵，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工坊工作的时间太久，被沉默寡言的泰伦麦提和埃雅荣影响了，也变得不爱说话甚至有点沉郁起来。
但五年前刚收的年轻学徒凯门都尔则是泰伦麦提一位好友的儿子，刚从学校毕业完成基础教育就被父母亲打发到工坊来学珠宝锻造手艺。他比费艾诺大不了几岁，眼下尚未成年，技艺也没有学完，只能在工坊做一些最基本和打下手的工作。但他年轻活泼，很喜欢讲话，是工坊的开心果，有他在的地方似乎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愉快的气氛。他是个很标致的年轻诺多男子，虽然身量尚未完全长成，但也能看出日后会是个身材高大健硕的男子。
费艾诺到了工坊门口后下了马，将马拴好后就径自进了工坊，一路来到休息室，将篮子里的食物和餐具在桌子上全部摆好后，才进入锻造间招呼仍在热火朝天地工作着的四个工匠吃饭。
年岁最小的凯门都尔还在发育期，正是长身体饭量大的年纪。他一听到费艾诺叫他吃饭的声音，就立刻眉开眼笑地放下手中的工具和半成品，冲到角落里的水池处洗干净了手就迫不及待地冲出了锻造间。埃雅荣和维蓝迪尔就沉稳多了，两人都小心地将手头的工作台整理好，才从容地起身洗手。两人同时来到水池边，维蓝迪尔对埃雅荣做了一个“你先来”的手势，埃雅荣也毫不客气地接受，先行洗好手离开。
维蓝迪尔最后一个洗好手后回头一看，只见费艾诺已经搬了个椅子坐在了泰伦麦提身边，而泰伦麦提也对他道：“你先去吃饭吧，我和熙尔玛丽恩有话要说。”维蓝迪尔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还将锻造室的门在他身后关上。
当他在休息室桌边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时，凯门都尔已经在狼吞虎咽，他的那份食物已经有差不多一半消失了。虽然诺多的习俗是男子做饭，但具体到每个家庭，当男子工作繁忙时，女性也会接下做饭的工作。琳迪皙就是诺多女性里面比较擅长做饭的，而费艾诺前生为了自己的小家庭也学了一手好厨艺，所以泰伦麦提家的伙食只要有足够原料就向来都在水准之上。今天的晚餐是琳迪皙做的熏鹿肉三明治、烤茄子和牛肉丸子汤，还有额外的新鲜面包和果汁。维蓝迪尔沉默地坐下，拿起了三明治送入口中。
就在这时，凯门都尔眼珠一转，将口中正在嚼着的牛肉丸子全咽了下去，脸上露出嬉笑的神色，对着维蓝迪尔道：“我在来师傅这里之前，就听我阿塔阿米说他的女儿特别漂亮。这五年来，我虽然几乎天天都能见到她，但每次看到她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她实在是太漂亮了。而且，你难道不觉得吗？最近这两三年，她甚至还越长越美了。”
埃雅荣一边吃着茄子，一边露出一个他招牌的忠厚老实的笑容：“我和琳迪皙从小就是邻居，熙尔玛丽恩还没出生的时候我就已经认识她了，我算是看着她长大的。说真的，她还是个小孩的时候就很美了，不是我夸自家外甥女，我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孩。但大概是我看习惯了吧，还真没觉得她这几年更漂亮了，还是小时候的模样，没什么区别啊。”
凯门都尔搓着下巴：“是吗？那也许我看错了？不过你有句话说得对，那就是我也没见过比她更漂亮的女孩子了。别说咱们出身的平民区了，就这富人区我都没见过。我甚至敢说句大不敬的话，就连茵迪丝王后站在她面前，我都觉得王后的容貌比不上她。”
“知道大不敬你还敢说。”维蓝迪尔终于开口了，“被外人听到了小心给师傅和师妹带来麻烦。”
凯门都尔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这是事实，而且我想我们的至高王和王后两位陛下也不会那么小气。不过，有这样的一张漂亮脸蛋，只要师妹愿意肯定前途无量吧？对了，埃雅荣，师傅和师妹没有过什么想法吗？”
埃雅荣皱起眉头看着他：“你是说，熙尔玛丽恩将来的婚事吗？”
凯门都尔漫不经心地瞟了维蓝迪尔一眼，只见对方的尖耳朵几乎都要竖起来了，心中暗自发笑：“没错。”
“熙尔玛丽恩还小，昆迪成年后什么时候结婚都可以，现在考虑真心太早了。”埃雅荣端起汤碗，“琳迪皙也问过你师傅，他的确没有做什么打算。”
“但就算现在没有什么打算，也总该有个意向吧？”凯门都尔不依不饶，“拜托了，师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埃雅荣放下汤碗，这才仔细地思考了一下说道：“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倒是可以说还是有的。你也知道，熙尔玛丽恩是你师傅的唯一的孩子，他只希望她能过得开心幸福，所以无论她要和谁结婚都必须是她自己同意且喜欢的对象才会得到你师傅的祝福，而且他不会干涉她的爱情和婚姻。”
“师傅真是爱极了她。”凯门都尔笑道，“不过啊，既然身为她的师兄，我一直自认为也可以算作是她的半个兄长了，倒是觉得师傅可以现在就开始考虑了。几天前我陪着熙尔玛丽恩去一个贵族家里送货，是个第一次在咱们工坊订货的、挺有名的大贵族家给即将订婚的儿子下得订单。你也知道，熙尔玛丽恩为了减少麻烦平时出门在外都戴着面纱的，可惜咱们平民去到贵族家里按照规矩面纱都得摘下来，所以她也就摘了。我可记得，那个贵族家里仆人很多，从门房一路到收货的那个贵族儿子的房间，一路上所有的仆人都在盯着她看。哎呀，也就熙尔玛丽恩这个从小美到大的女孩子能对这些称得上‘炽热’的目光做得到熟视无睹了。我本来还以为贵族子弟能更有点出息，结果，啧啧，看到她以后啊，那个眼睛都快瞪得从眼眶里跳出来了。熙尔玛丽恩不管说什么他都只能说出‘好’这个字来，完全只在看她而没听见她说什么，就连她趁机要那笔之前他拒绝给的加急订单的费用，他都爽快地给了。那些贵族平时高高在上鼻子都扬到天上去，对着师妹如此失态，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了。”
“还有这种事吗？”维蓝迪尔开口了，他有点急躁地问，“没听师傅说这件事啊。”
凯门都尔白了他一眼：“这种事发生得太多，师傅都懒得当成一回事儿了。不过，就看这些贵族子弟看到师妹就挪不开眼的糗样，也许师傅真该做好某一天会有贵族上门提亲的准备。”
“开什么玩笑？师傅就这么一个女儿，两人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师傅肯定不希望她嫁得很远。她要是真嫁了贵族，就会离开师傅的身边，师傅会很寂寞、很不开心。”维蓝迪尔争辩了几句。
凯门都尔看着他叹了口气：“我相信你说的，师傅不会乐意她远嫁。可是我去年没少陪着师妹去给那些贵族送订单，见到了很多大大小小的贵族家的小姐和夫人，真的，没一个比得上师妹。那些夫人倒是还好，但那些小姐们看到师妹，可没有一个有好脸色，都以最快的速度把我们打发走。以师妹的资质，难说日后等她再大一点，会不会有贵族追求她。”
维蓝迪尔的脸色不太好看，反倒是埃雅荣摇了摇头：“熙尔玛丽恩也很重视你师傅，她做决定前一定会考虑他的想法，昆迪也不会强迫他人成为配偶，不用担心那么多。”
凯门都尔吃完了自己那份最后的一块三明治：“希望如此。”
就在这时，锻造室的门打开了，费艾诺走了出来，他从地上拿起了那个之前装食物的篮子。见状，埃雅荣问道：“熙尔玛丽恩，你不和我们一起吃了？这就要回去了？”
费艾诺点点头：“嗯，阿塔还要忙一会儿才会吃饭，所以我就不等了，餐具我明天再来收拾。对了，姑父，姑姑说让你回家前别忘了买点纸张墨水。”
埃雅荣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就在费艾诺要往外走的时候，维蓝迪尔忽然站起身快步走到他的身边，费艾诺现在的身高只到对方的胸口：“师妹，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去？”
费艾诺淡淡地瞥了对方一眼，他当然看得出，对方在向他示好，而自己和对方是一男一女，对方所图为何简直不要太明显。别说他这辈子仍视自身为男子，并无接受男性示爱的打算，就凭他对此人并无什么特别的好感或爱慕，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对方：“我可以自己回家，没问题。”
他刚迈出一步，维蓝迪尔又拦住了他：“师妹，我只是想在送你回家的路上和你聊聊师傅今年的新设计。”
费艾诺绕开他，淡淡地说：“设计方面的问题你和阿塔聊就行了，而且阿塔还需要你帮他，为我扔下工作可不好。”说完，他从怀里掏出面纱戴好，向埃雅荣和凯门都尔点点头，“那我就走了，你们也早点完工早点休息。”
费艾诺从休息室通往店面的门离开了工坊。凯门都尔在少女的窈窕身姿和清新体香自狭小的室内消失后，才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吃完饭了，休息好了，可以回去把今天的工作做完了。”
埃雅荣沉默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而凯门都尔又看了一眼还愣愣地站在那里的维蓝迪尔，脸上露出一个坏笑：“想追就追上去嘛，只要你不怕泰尔佩瑞安都亮了你还没干完活的话。”
评论(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