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费】怀璧其罪(二十七)

警告同第一章,一切荣耀归于托老和诺多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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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国昐刚来到费艾诺房间所在的走廊上,就看到负责照顾费艾诺生活起居的女仆正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出了费艾诺的房间,她的手上还拿着一个水晶杯。芬国昐有些奇怪,费艾诺并非娇生惯养之辈,平时也不需要女仆照顾,这位被他安排给她的女仆更多时间里只是帮她打扫房间和收集脏衣服而已。正要关门的女仆一转头看见芬国昐,便下意识地站直身子向他行了一礼。

芬国昐挥了挥手:“熙尔玛丽恩在哪儿?”

“小姐刚刚睡下。”女仆恭敬地回答。

芬国昐点点头,这个时间通常除了守夜的仆人外大家都睡了:“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小姐今天回房间前,和我说今天她有些心神不宁睡不着,让我给她送点热牛奶。我刚才就是把喝完的牛奶杯子拿回厨房,顺便检查一下小姐她睡着了没有。”女仆战战兢兢地回答。因为一直以来芬国昐身边没有女仆,宅邸里也没有女眷,女仆对他并不熟悉,所以既生疏也有些恐惧。芬国昐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继续说下去,她看懂了他的意思便连忙回答道,“小姐已经睡着了。”

“那你下去吧。”芬国昐说道,女仆连忙如蒙大赦般一溜烟地离开了。而芬国昐却直到女仆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上,又左右打量了一圈空无一人的寂静走廊——虽然他是这里的主人,但被人看到夜半进入少女的房间总归不太好听,这才走上前轻轻地推开了费艾诺的房门并进去,然后将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


装潢雅致的卧室中,泰尔佩瑞安柔和的银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房间,而房间正中则摆着一张宽大的四柱大床,从床的顶端落下了金色的床帐。隔着带有金线织成的华美花纹的床帐,可以看到一个人影正躺在床铺之上。芬国昐来到床边,轻轻地掀开床帐。

雪白柔软的被褥之上,正沉睡着一个无比美貌的少女。少女仰面躺着,一头黑色长发披散在枕头之上。她神色安详,双眼紧闭,发出均匀而深沉的呼吸声。她身上盖着被子,所以看不清楚她穿着什么样的衣服。芬国昐看着少女,想到前世今生,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费艾诺在他面前露出如此毫无防备的安详模样,这样岁月静好的一幕让他移不开眼睛。他很想坐在少女的身边就这么看着她,但又怕这样动作太大惊醒了沉睡中的少女。

然而就在此时,少女的红唇却微微动了动,不知道咕哝了些什么。芬国昐刚想凑近一点去听清楚,便见少女向他的方向翻了个身,一条纤细雪白的手臂也伸出了被子。随着动作,被子也移动了位置,顺着少女的身体向下滑去,落在了她的胸口处。她的一条腿也伸出了被子,脚在被子上来回蹭了几下后就又不动了。她将被子抱进怀里,便似乎又陷入了沉眠。芬国昐惊愕地看着这一幕,没想到费艾诺睡觉的时候居然会像小精灵一样踢被子,真不知道这糟糕的睡眠习惯是从哪里学来的。他摇摇头,伸手上前想要将被子替她拉上去。


(此处省略)


芬国昐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差点喘不上气来。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在这个房间里待下去了,不然他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今后让自己后悔的事。于是,他当机立断地放下床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费艾诺的房间。而房门合上后,费艾诺依旧躺在床上睡得无知无觉,根本就不知道芬国昐刚才是如何大饱眼福。

在离开费艾诺的房间后,芬国昐立刻冲回了自己的房间,甚至顾不得观察是不是有人看见了他刚才的行为。一进房间,他便拉扯着身上衣服的扣子,以最快的速度脱了衣服冲进浴室。他打开龙头,冰冷的水浇在他的身上让他一个激灵。洗了几分钟后,芬国昐才觉得自己的理智回笼了,便离开浴室擦干自己的身体,直接躺在了床上。他很想入睡,但思绪总是忍不住回到费艾诺身上还有刚才看到的一切,身体便忍不住火热了起来。他当然知道这种反应意味着什么,但他从不记得自己的身体有过如此强烈的冲动。


芬国昐记得儿时他曾经是费艾诺工坊的常客,而兄长在工作时经常打赤膊,他那时没少看见对方的上身,但他从未对那具男性躯体有过任何冲动。甚至就连这一世他终于找到费艾诺时,虽然明知对方转生成了女子,但他更多还是把对方看作是自己前世的兄长。除了日常生活中需要注意一些未婚男女交流的礼仪和界限而有些不方便外,他倒是并没有过多地考虑过这个性别变化对他有什么影响。

但是今夜所见的那一幕,却让芬国昐真真正正意识到费艾诺这一世是女性意味着什么。费艾诺不再拥有前世那因为常年锻造而锻炼出来的结实体魄和健美肌肉,转而拥有了娇美柔软的身体。而那逐渐成形的女性曲线,对于男子有着可怕的吸引力。他甚至觉得,如果今晚见到这一幕的不是自控力够强的自己,而是别的男子的话,那费艾诺的下场如何可就难说了。

芬国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那因为思绪而蠢蠢欲动的身体,心中暗自咒骂了一声便再度爬起来进了浴室,又洗了一次冷水。他之前真没想到,费艾诺的身体对他居然有着如此强大的诱惑力。如果可以的话,他只想将她拥入怀中,将她困在自己的身下——毋庸置疑,他的身体在用最实际的原始冲动告知他,他想要得到费艾诺。芬国昐猜测,这强烈的冲动的来源,其一自然是因为费艾诺是个顶尖级别的大美人,其二自然是因为他想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芬国昐重新回到卧室再度躺下。是啊,他之前为什么没有想到?大概是因为他之前虽然潜意识里知道费艾诺是女子,但理智上仍旧把她当作自己的兄长,所以拒绝去往这个方向去考虑。然而,他却忘了,因为两人身份和性别上的变化,当他试图对费艾诺好时,会给旁人的观感带来怎样的变化。如果费艾诺仍是男子,那么旁人最多会认为他只是希望网罗有才之人为自己所用;但现在的费艾诺,这样一个娇柔美丽的少女,别人只会认为他在追求少女。这也就是为什么之前他身边的所有亲近之人都在千方百计地询问他到底是怎样看费艾诺的,是不是看上人家了。而之前的他,也因为这种前世身份与今生性别的割裂,而始终无法这个问题。

但现在的芬国昐终于可以给他们一个答案了。他很明白,要将一个异性永远留在自己身边,除了血缘亲情外,就是婚姻。当然,他和费艾诺这一世并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也只能是通过婚姻。既然所有人都认为他看上费艾诺了,那他为什么不干脆将这个想法利用起来,将计就计,将她迎娶为自己的妻子呢?


但芬国昐并不觉得这个决定是在勉强他自己,毕竟他的身体的确在渴望费艾诺,不用担心以后完不成夫妻间的义务。而且,他们在一起的话,除了自己前世的四个孩子外,说不定还能将费诺里安带到世上来。凭他对费艾诺的了解,只要有了第一个费诺里安,对儿子们满怀愧疚的费艾诺就会心甘情愿地将他们全部带回来。到时自己身为父亲,就可以将七子掌控在手中;而有七子做筹码,他便不用担心拿捏不住费艾诺。

但难题是怎么让费艾诺同意与自己结婚?精灵的婚姻必须双方都心甘情愿才能缔结,光芬国昐自己乐意没用,他还得让费艾诺同意。但拥有前世记忆的费艾诺,却偏偏唯独不会与自己成婚。他想起了前世自己即将离开曼督斯返生前,曾来到费艾诺的囚室门前请求见兄长最后一面。当然,他毫无意外地被兄长拒绝了,向他传达这一消息的则是迈兹洛斯。

芬国昐还记得,红发的长侄那双与费艾诺一模一样的灰眼睛紧盯着他:“二叔,我很奇怪,你与阿塔关系并不亲密,你也很清楚他多讨厌你。你明知他不会见你,那你为何还要请求见他?”

当时的芬国昐只是沉默以对,毕竟那时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见状,迈兹洛斯只是叹了口气:“我了解阿塔。祖父当年执意再婚,阿塔因为爱着祖父而妥协,并为了让祖父开心,宁可自己孤身离开提利安外出游学,也不愿意将他心中的苦闷与痛苦表现在祖父面前。阿塔的成长经历并不平静,因为祖母去世,他从小没少被王庭之中的贵族说闲话,也没少被平民议论八卦,虽然当面不会有人对他说他是个不吉利的孩子,但背地里大家都是这样看他的。阿塔只是平静地将这些痛苦隐藏在心中,可终究,一个人能够承受的压力是有限度的,虽然身在众人之中但心中永远孤独的阿塔,得不到祖父全心全意的爱时,便想着要是能找到乐意一直陪着他、不离开他的人就好了。所以,他在遇到我阿米后,早早地结了婚并生下了我们七个。”


“这就是为什么你们心甘情愿地跟随他发下那个可怕的誓言,并一路追随他,最后还为他的誓言和宝钻而死的原因吗?”芬国昐稍微明白了些什么,但又好像完全不明白。

迈兹洛斯闻言只是淡淡一笑:“阿塔虽然很爱我们,也是个尽职尽责的父亲。但他并没意识到,其实在感情上他非常依赖我们,非常害怕我们离开他。我们中的任何一个如果离开了他,他都会崩溃。阿塔在他的生命中失去了太多,刚出生就失去了祖母,少年时失去了祖父,而在宝钻铸成后他失去了妻子,后来他连宝钻都失去了。对着这样的阿塔,我除了誓死跟随,不再让他体验到失去的痛苦外,我不知道还能为这个又脆弱、又深深爱着我们的阿塔做些什么。”

“但他最后还是失去了你们中的一个。”

迈兹洛斯不置可否:“当然,誓言造成的后果是我当时没想到的,但如果重来一次的话,我还是会追随他发下那个誓言。”

“你经历了那么多苦难和那么悲惨的遭遇后还是不后悔?”芬国昐有些惊讶。

迈兹洛斯淡淡道:“有什么好后悔的,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先不说那个,阿塔让我来,就是因为知道我和你关系还不错,不会像我那五个弟弟一样和你见面就打起来。他给了我一个艰难的任务,就是打发你离开,还有让你今后不要再想着他了。”

芬国昐闻言叹息一声:“在你回到曼督斯之前,我曾和他一起,在一百多个太阳年的日子里看着中洲发生的一切。虽然关系还是称不上好,但我以为,他至少可以心平气和地看待我,愿意和我好好说说话了。”


迈兹洛斯冷笑一声:“行了,你其实很清楚,要不是维拉神曼督斯要求他必须和你一起看,他怎么会愿意和你待在一处。”芬国昐有些惊讶迈兹洛斯知道这个细节,毕竟以费艾诺的脾气,既然他这么讨厌自己,肯定平时根本就不会和儿子们说起有关自己的任何事。迈兹洛斯看见他的表情,便解释了一句:“是祖父说的。”

芬国昐点点头,这就说得通了:“如果他不愿意见我,至少让我在他注意不到的地方看他一眼。”

迈兹洛斯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能违背阿塔的意志,也不愿意伤害他。”

“就是看他一眼怎么能算伤害他?”芬国昐有些急了,这个迈兹洛斯平时也不是这么执拗不好说服的人啊。

迈兹洛斯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忍:“因为我不能保证在这个过程中他不会看见你,而你的存在本身,对他而言就是巨大的伤害。”

这句话听在芬国昐的耳中犹如五雷轰顶,他虽然早就对此有所察觉,但被侄子这样直白地说出来还是让他一瞬间眼前发黑。但迈兹洛斯毫不留情地继续说道:“阿塔因为爱祖父而妥协,但因为觉得在祖父的新家庭中无法自处才离开了提利安。祖父再婚,就意味着祖父不再只是他的父亲,同时还是茵迪丝的丈夫和她的子女们的父亲。这就像是一把刀一样插在他的心灵之上,就好像一块肉被活生生地从他的躯体上剜走一般,就算是百般呵护也只是让那伤口不再恶化流血。可是,缺了一块肉的躯体怎么可能康复呢?就像我曾经失去的右手那般,阿塔的伤口也从未好过。”迈兹洛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在曼督斯的灵魂状态之下,他已经回到了最初的健全模样,但很显然曾经残疾的经历还是重重地压在他的心头。

“而你作为祖父第二段婚姻中出生的第一个男嗣,作为得到了许多诺多贵族和梵雅王族支持的梵雅公主长子,你甚至有和阿塔争夺继承权的能力。就算阿塔最开始不愿意那样去往那样坏的角度去想你,但你后来的行为可没有给他吃定心丸。平心而论,阿塔为人坦荡,对于权力没有多大的欲望,他之所以抓着继承权不放,不过是他想向所有人证明,他是祖父的长子、是祖父最爱的孩子,所以他必须是祖父的继承人。”迈兹洛斯的话语毫不容情,“你的存在,就像是不断地提醒他他的躯体上还有这道伤口;每见你一次,他的伤口就更加溃烂一份。既然如此,你怎么能指望他对你有任何好感?”


这番话让芬国昐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他半晌才回答道:“可我的出身不是我能选择的。”

“这我当然知道。毕竟作为祖父第二段婚姻中的长子,你的身份和继承权也是前所未有地尴尬。”迈兹洛斯答道,“但是,你本能够通过不与阿塔争夺权力的方式让他至少能心平气和地待你。你们如今的这个局面,你扪心自问,究竟有多少是你自己造成的?当然,阿塔也有他自己的心理创伤要克服,但你应该清楚,他从未主动选择过伤害你。”

芬国昐长叹一声:“所以他恨我吗?”

迈兹洛斯冷冷一笑:“‘恨’这个词太沉重了,毕竟‘恨’也是种很强烈的情绪。但是,阿塔现在对你,倒更像是漠视。他不再恨你,但也不想见你,不会为你再激起什么强烈的情感。我想,这样对于阿塔才是最好的,所以我不会去破坏他的平静。”

芬国昐只觉得心中苦涩,如果真是漠视的话,那自己在他心中就不啻于一个陌生人,自己还是进不了那双灰眸之中。他喃喃道:“我不想这样的,我从来不想的。”

迈兹洛斯面带怜悯地看着他:“对于我刚才的这番话,我也很抱歉。但是嘛,反正费艾诺家族的成员今后再不会回到埃尔达亲族之中,就原谅我这样情绪发作把心里话一吐为快吧。毕竟,我还是希望你能明白阿塔的心结在哪里,今后也不要怨恨他不肯见你。”

芬国昐闻言死死地瞪着他:“他凭什么?他凭什么!凭什么自己单方面决定要不要恨我、要不要漠视我?关系好坏是双方的,他问过我吗?他问过我想怎样吗?他总是这样跑在前面让我只能在后面疲于奔命地追赶,他有在乎过我能不能跟上吗?他为什么这么自私?他把我当成什么了?”说到最后,他已经是失态地在吼叫了,以他平时对仪态言辞的重视来说,这是他极少有的感情激烈爆发的时刻。


迈兹洛斯叹息一声:“以后你们反正再也不会见面了,要我说的话,你不妨接受阿塔的好意,回去好好做你的摄政王,忘记阿塔和费艾诺家族的存在,好好享受维林诺的福乐就行了。过去的一切,就让它随风逝去。费艾诺家族已经完成了他在诺多之中既定的使命,也该功成身退成为历史书上的冰冷文字了。”

芬国昐猛地抓住侄子的手臂,死死地盯着他:“把我那番话告诉你阿塔,告诉他,我不会原谅他就这么单方面决定我们要如何相处,我不会让他再全权掌握主动权。”

迈兹洛斯拉开了芬国昐的手,他皱着眉上下打量芬国昐,半晌才说:“你冷静点,这一点都不像你。你说得这是气话,我不会告诉阿塔。”

芬国昐嗤笑一声:“我倒是希望我说的是气话。不过这一次,我愿意尊重他,我不会要求必须见到他了。但是,如果我还能再有机会与他相见,我不会再让他单方面决定一切。”语毕,芬国昐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跟随着曼督斯的迈雅踏上了返生的旅途。

返生后没有费艾诺的维林诺,对于芬国昐来说,是既平静又安定但也如一滩死水。几万年一眨眼就过去,就算很多记忆随着时间逐渐模糊,但芬国昐从未忘记费艾诺的音容笑貌。直到,在第一乐章的结尾,他看到了站在双圣树下打破精灵宝钻的费艾诺,并向曼督斯提出了那个要求。

今生,再度见到费艾诺后,芬国昐终于能够实现他当初对迈兹洛斯所说的那句话。如今,他终于能够掌控两人之间关系的主动权了,费艾诺的意愿他不会在意,就像当初费艾诺也没在意过他的意愿一样。但费艾诺那倔强高傲的性格芬国昐再清楚不过了,逼迫太紧搞不好她就会毫不迟疑地自己选择去曼督斯。所以,若要费艾诺老老实实地待在芬国昐想让她待的位置上,就必须巧妙地使用手段徐徐图之。芬国昐从不缺乏耐心和手段,他只是需要创造一个适合的机会。


他绝不能让费艾诺察觉到自己还保有前世的记忆。芬国昐仍旧记得,前世在曼督斯他和费艾诺一起观看刚多林的情况时,费艾诺对近亲通婚的看法。就和绝大多数埃尔达一样,费艾诺对于近亲通婚有着本能地厌恶和拒绝,甚至对第二代表兄妹之间的通婚都秉持着拒绝的态度,像他们之间这种同父异母兄弟的关系,费艾诺的态度就更是可想而知了。但如果费艾诺不知道芬国昐有前世记忆的话,她就没法以前世的关系去拒绝他,毕竟保有前世回忆这种事情说出去太过惊世骇俗,而且也没几个人会相信她。在这种情况下,以费艾诺的性情也不会去责怪没有记忆的芬国昐,只会把他当成是个恰巧和前世的半血弟弟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忍下本能的抗拒反应。

此外,他还看得出,费艾诺这一世虽然有着女性躯体,但在心理上还是把自己看作男子。在埃尔达之中,同性相恋是一种本能禁忌,芬国昐也不例外。在意识到费艾诺这一世已经是个女子之前,他从没想过自己还可以和她发展出这一层关系,虽然他不得不承认,前世时他早就已经被费艾诺深深吸引了。只不过,那时两人都是男子,芬国昐还会因为这一层本能抗拒而意识不到。在已经没有这层性别限制的当下,再也没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止他按照自己真正的心意和感情去行动了。

但想到费艾诺,芬国昐知道对方同样厌恶同性相恋。他还记得,当初芬巩在第三纪元返生回来后,曾经和他讲述了凯勒布林博的遭遇。芬巩当时告诉他,凯勒布林博城破被索伦俘虏后拒绝告知索伦精灵三戒的下落,索伦为了撬开他的嘴,除了使用普通的酷刑外还以最恶毒的方式亵渎了他的身体,或者换句话说,强暴了他。正常情况下,精灵如果被强暴,灵魂就会立刻抛弃肉身返回曼督斯,但索伦使用黑暗魔法将凯勒布林博的灵魂束缚在躯体中,将他当成了泄欲的工具和玩物,用各种恶毒的手段玩弄他,让他的灵魂受到了严重的创伤。直到索伦玩腻了这种游戏,而凯勒布林博尽管受尽各种难以想象的折磨也拒绝出卖亲族后,才将他杀死。芬巩说,甚至有迈雅私下告诉他,凯勒布林博其实是被索伦强暴时肉身受损过度才死掉的。

芬国昐当时听了以后便问芬巩,费艾诺的反应如何,毕竟凯勒布林博是他唯一的孙子。芬巩皱着眉头想了许久,才说:“应该没有人、包括泰尔佩自己,都不会告诉大伯全部的实情,虽然大伯确实知道泰尔佩被索伦强暴了。他无比愤怒,以最恶毒的语言诅咒了索伦,也诅咒了索伦那种同性行为。”

回想起这一段过往,芬国昐便毫不怀疑,既然费艾诺还把自己看作男子,那与其他男性结婚对于她来说就是不可接受的可鄙行为。但她现在是女性躯体,按照精灵的律法和习俗,她又只能与男子而不能与女子结婚,所以难怪她会说不愿意结婚了。芬国昐甚至觉得,毕竟当初费艾诺给他描述的那个“期望的结婚对象”,怎么听怎么像奈丹妮尔,说不准她直到现在还爱着前妻。一想到这里,芬国昐就本能地感到了一阵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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